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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省怀化市32岁市民武仕平的全家,陷入了绝望。
1岁多的儿子,出生时就患上了「脊髓性肌萎缩症(SMA)」,手不能握拳、腿部不能运动,需要注射一大类「孤儿药」中的一种特效药。
之所以国际医学界将治疗这类新生儿罕见病的药物,称为孤儿药,是因为世界上绝大多数不幸中招的父母,都会放弃治疗,让婴儿自生自灭,孤独地离开人世。
当医生将诊断的初步结果告知父母后才过去2个月,婴儿的病情就开始加重,口吐白沫、嘴唇发紫、呼吸急促,几乎无法离开重症监护室。
这个时候,医生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告诉孩子的父母,这世界上有专门针对「脊髓性肌萎缩症(SMA)」的特效药,叫:诺西那生纳注射液,可以注射,并且终生维持,也许孩子的生命可以保住。
但是在国内,特效药的价格极其昂贵,1针下去,70万元的药费就见底了。
第1个治疗年度,需要6针;此后的每年里,至少需要3针,终生注射和服药。
对于一个在塑料厂上班的夫妻而言,光是1针的费用,就需要他们家不吃不喝工作12年才能赚到。
这无疑给了他们希望,又将他们推向了绝望的悬崖。
他们将自身的遭遇,发到了互联网上,一方面寄希望于公益组织的援助,另一方面寄希望于药企、医院能够提供廉价的同类特效药。
这片土地上,从来不缺乏热忱,又有本事的好心人。
很多人想起了《我不是药神》电影中,欧美的进口药物,在印度是没有专利限制的,印度的药企,可以依法仿制。印度的仿制药,药效和欧美的原研药一样,但是价格却可能只有原价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
他们在印度没有找到对应的仿制药,因为这种「孤儿药」的适应患者数量太少而又过于昂贵,印度药企没有动力去仿制。
不过顺藤摸瓜,眼尖的人发现,同款特效药:
在澳大利亚,费用只要41澳元,合元人民币;
在日本,费用完全免除!
于是,得知残酷「真相」的人,心态完全失衡了,为什么同样的特效药,在澳洲和日本,价格这么便宜,而在中国,只有富豪家庭的孩子才有可能用钱换命?
难道生在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就天生命好;
生在中国,医院收割父母们的钱包吗?
网络上掀起了一阵接一阵,一浪高过一浪的愤怒情绪,医院,有声讨医保局的,有谴责药企在吃人血馒头……
不一而足。
贩卖焦虑、煽动情绪,容易;
探究真相、解决问题,很难。
明哥凭着对医药行业、医保体系的直觉,就判断出来,事情的本质差异,绝对不是同一款药价在不同国家的价格数字所显示出来的那么大。
这背后一定有权衡、取舍和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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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们要探究一下,这款特效药物,从美国药企Biogen公司出厂的价格,是否就是如此高不可攀。
(图源:美国Biogen生物医药公司)
明哥分别找来在3个国家,Biogen公司的终端销售价格。
首先看原产国:美国。
在Biogen公司历经数十年研发之后,将「诺西那生纳注射液」推向市场的第一时间,《纽约时报》就评价道:这是世界上最昂贵的特效药之一(CostlyDrug)。
如果完全没有购买美国的商业医疗保险,那么一个普通家庭的患病婴儿,第一年的6针,每一针的药价是12.5万美元,按照最新每美元兑7人民币的汇率来计算,合人民币87.5万元。
在美国的价格,居然比中国的一针70万元,还要贵出了25%。
再来看澳大利亚。
虽然澳洲的病患家属,只需要付出元人民币的零售价就能享受特效药,但是这代表Biogen医药公司收到的收入,仅仅和卖出一种感冒药一样吗?
明哥请教了医药行业和各路医学专家,要掌握药品在澳大利亚真正的销售价格,只需要登录澳大利亚药品福利计划(ThePharmaceuticalBenefitScheme-PBS)网站,上面公布了每种药品的*府采购单价,以及患者自付的费用。
(图源:ThePharmaceuticalBenefitScheme网站截图)我们输入了药品的英文名字:Nusinersen,发现「诺西那生纳注射液」已被纳入澳大利亚的药品福利计划,*府采购单支价格为11万澳元,患者自付费用为41澳元。
如果按照每澳元兑4.95元人民币的汇率计算,*府出面采购时的每针价格,也达到了54.5万元人民币。
这虽然比70万元的价格低了22.2%,但是依然是同一个数量级的药价,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最后来看我们的近邻:日本。
在日本,该药物的定价为.万日元,约折合62.5万元人民币,在各国中属于中等。低于美国12.5万美金近87.5万人民币,高于澳大利亚11万澳元约54.5万元人民币,和中国的70万元相当。
所以,假如让各个国家的患者,直接面对药企,那么《我不是药神》中的这副凄惨画面,不仅会出现在中国,同样会出现在美国、澳洲、日本。
(图源:电影《我不是药神》)昂贵的特效药价,在不同国家,患者自付的部分金额有着天壤之别,并非是药价不同,而是不同国家的医保体系差异巨大。那么,为什么小小的一针药剂,价格非要上天呢?如果你不在医药研发行业,自然不知道,新药研发需要巨额的资金投入,且是一个投资和回报率悬殊极大的行业。一款合格、特效的新药的诞生,在业内有「跨越死亡谷」之称:经过基础研究,从成千上万的新药分子中筛选,到进行动物试验确保安全性,到开始人体的一期、二期、三期临床试验,能走到最后的不过只有2%,余下的98%的项目往往是血本无归。对于孤儿药的研发来说,研发周期更长,再加上患者人数少,项目的失败率也更高。「诺西那生纳注射液」,最初在年,由麻省大学医学院的Singh团队发现,同年美国国家级别的冷泉港实验室AdrianKrainer团队发现,确实在动物身上有良好的治疗效果。由于在人体身上试验,以及市场推广环节需要耗费巨资,于是一家药企在年,将该药物专利转卖给了Biogen,后者分两次,总共支付了2.25亿美元的专利费用,这还没计算Biogen自己投入的研发费用在内。孤儿病的数量是万分之一,总量太少,需求量上不去。试想一下,如果一家药企坚持数十年,投入几十亿美金,好不容易研发出来,却没有合理的市场价格,可能根本走不到上市这一步,在临床试验期间就夭折、破产了吧?3
为何日本、澳洲、美国的医保体系,为「脊髓性肌萎缩症(SMA)」患者家庭,兜底报销,解除患者的后顾之忧,我们国家的医保基金,却无能为力呢?
这有着极其复杂的历史成因。
我们国家,医院就医一次,简单的治疗流程里,表面上看只有病患和医生在互动,实质上是有四方当事主体在博弈:代表*府的医保局、医院、主治医生、老百姓患者。
医院和医生,不是直接向病患要钱,而是向医保局要钱;有医疗需求享受服务的病患,平常缴纳医疗保险钱,生病时医院,却由医保局来报销大部分费用。
医保局,想少花钱,多办事,还落得个好名声;
医院和医生,想多赚钱,顺带把患者给治了;
老百姓,想少花钱,让*府多掏钱,医院又能治疗任何疑难杂症。
我们的医疗保险基金,有2种:城镇职工基本医疗保险、城乡居民基本医疗保险。在年,如果扣除了国家财*的补贴,2个医保基金在年净收入仅约亿元,接近盈亏平衡线。净收入的这点额度,不够支撑来年1个月所消耗的额度。
社科院专家估计,因为全面老龄年代的到来已经不可阻挡,领医保的老人越来越多,处于工作状态的年轻人比例断崖式下降,7年之后,2个医保账户就会面临财务失衡的严峻结果。城镇职工医保账户将在年转为净消耗的状态,城乡居民医保账户将在-年间转为净消耗的状态。从年到6年,2大基本医保的累计余额都将消耗完毕,进入亏空状态。
所以,在零和博弈的情况下,医院严控保费、打击虚假的医保报销,另一方面调整医保报销药品目录,调出昂贵的进口药、调入本土便宜的中药,并且针对覆盖面广的常用药,对药企进行「集中带量」采购,打压药价。
我们回到文章开头的案例中来。
如果「诺西那生纳注射液」早就已经加入了医保药品的目录中,那么第一年万元,此后每年万元的报销费用,是否会吃光湖南省怀化市溆浦县的医保账户呢?
以年我国城乡居民医保人均筹资标准每年最低一档的元为例,1针70万元,需要位城乡居民一年缴费来支持;1年6针万元,需要近位居民一年缴费来负担。那这个县77万父老乡亲,有个头疼脑热、小手术、常规炎症将面临无医保可报的窘境。
花近万患者的医保费用,延续1个婴儿患者的生命。慷他人之慨,听起来很感人,在现实中却面临着巨大的争议。
我们将面临人性的终极拷问:到底什么是公平?
难道一个刚刚出世的孩子,得了一种罕见的孤儿病,就要吃掉全县人口的医保额度吗?
我们没有答案。
虽然国家医保局表态,争取年将「诺西那生纳注射液」纳入到医保谈判的药品清单中来,并且将加大对罕见病的扶持力度。
但是,这就如同无源之水,池子里面的水只有这么多,分给少数罕见病的患者多了,那其他广泛的、常见病症的患者费用,就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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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医保的目的,应该是宽覆盖人群,为大多数人的常见病症来兜底。
对于罕见病、重症,要么交由社会慈善、公益组织,要么求助于商业医疗保险。
这几年,重疾险已经被越来越多中产阶级家庭所接受,开始走入千家万户,成为稳健家庭的标准配置了。
和医疗险所不同的是,重疾险是给付制的,而不是报销制。
被保人能够受益领到的钱,医院发票去逐一申请报销,而是在一开始被确诊的时间点,就可以向保险公司申请给付到位。
哪怕诊疗费用(如:20万元),并没有达到当初合同约定的保额(如:50万元),被保人收到的钱,也是约定的目标保额(50万元),保险公司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现在市面上最受欢迎、口碑最好的重疾险是高保额的最红重疾险:达尔文3号
核心优势就是保额高,覆盖面广,性价比高。
人一辈子可能遭遇到的种重症,25种中症,50种轻症,全部在它的保障范围之内,足够呵护普通人的一生。
(1)60岁前能赔%保额,市场最高配置
假设买了50万保额。如果得了重疾,60岁之前直接赔90万,相当于额外送了一个保额40万,保到60岁的定期重疾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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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50万保额的方案举例,赔75万、赔60万,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3)不需要加钱,自带的额外保障很实用
原位癌、不典型心梗/微创冠状动脉搭桥/微创冠状动脉介入术、中度中风,都能再赔第2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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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断一款重疾险,是否有良心的第二个依据就是:是否有投保人豁免条款。
一旦作为投保人的父母、长辈,自己因为重疾,而无力为被保人缴纳后续保费了,那么也可豁免不缴。
如果被保险人,已经出现了轻症、中症、重症中的任何一种得以确诊,那么也享受豁免条款,后面的保费就不要缴纳了,保单一直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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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银保监会发布了《重疾定义使用规范修订版(公开征求意见稿)》,重疾险的规则要在8-9月份修改,到时新产品覆盖的重疾和赔付的比例可能会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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