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外话:一开始戏的时候是没什么感觉,最近做公务员模考真是要搞蒙掉。赶在模考和听课之余抽空调剂一下,还好我的戏搭是我的铮让我终于在第三段找到手感。事后呢我们交流了一下感受,原来我喜欢戏这种跑马的汉子威武雄壮,就是因为可以不必隐藏的中二……好了,感谢中国好戏友,据她的反应来看她是对着我的帅气舔了很久。当然啦,我对于她一贯的阴险和深沉不羁的脑回路,报以最高的欣赏:这可是我永远学不来的(。——小海棠
人物:[将*。才旦顿珠][斥候/间谍。次仁贡布]背景:大唐吐蕃交战。斥候贡布受大论(大帅)格桑和*师的命令潜入唐境内做文吏以窃取战前情报。约定之日贡布顺利回归,却在吐蕃势力范围内的接应地点遭遇埋伏圈拦截,骑着藏獒的将*顿珠是来自布达拉宫的主和派大叔,以埋伏为名顺便截留了接应贡布的兄弟队伍,并在此地把守。于是,双方对峙,一触即发——
正文:
[将*。才旦顿珠]
再投望眼,三分之路,前方是唐国大营,身后是大蕃大营,而这处藏身之所,就在战场侧翼,随时随地,都能堵住唐*回营的路。
“这就到啦,我的坚普——”
抬手住缰,臂上肌肉蓬勃地突起,隔着厚重的衣物也清晰可见。
十指粗长,骨节突出,这是一双十分有力的手,有着捉剑挽弓的力量。而这双手,只是轻轻地,拍打着胯下獒犬的背脊,温柔得像遇见了喜欢的姑娘一般。
“坚普啊,你且歇一歇——”
依旧这样,用最亲昵的称呼,称呼自己的坐骑;却在下一弹指,回首,苍鹰一般的神色刺透太过和丽不似逻些城的日光。目光尽头,是大蕃国的好儿郎。
“你们可知道,我们这一战,是为了什么?”
高天白云,雄声荡裂了四野寂静;大风起,青*相接的草原,层层绿浪叠起。
这样寥廓的场景,说话的人目光却更加深邃起来。
征战,从来是为了结束而开始。
以人数稀少的高贵的高原民族,去征服那地域狭窄而人口众多的低贱唐国,比之战胜之后次第盘剥好处,要拙劣得多。
不再等待他们的回答,更扬高声。
“是为了争取更多的利益,而不是征服一个会玷污我们血脉的华夏族!”
就让那些愚蠢的人,陪着低贱的唐人一同流血好了。
“我所属东岱治下的神猴之后,你们听好了,原地埋伏在此,若是唐*败落,夺路而逃,我们就在他们哀兵之际,堵住他们的去路,抢夺他们的粮食和兵器,让他们更加狼狈地离开,或者,葬在这片比他们唐国更加美丽的土地上!届时,我们就是用最小的损失,换取了最大的利益!”
自然,会有人问,假若是我们输了呢?
仰天大笑,一鞭向那小伙子挥过去,响声绽得脆沛,却不会伤人骨肉。
“要是那些只会送死的蠢货输了,我们就是大蕃第一也是唯一的强*,赞普不就更要听任我们?”
[斥候/间谍。次仁贡布]
折伏了鹰的翅膀,远离草原雪山,是一种怎样的知觉?我曾以为,能辨清每一根野草弯下的方向,能与最恶劣的气候生存抗争,是我生来做一只草原的鹰,唐古拉赐予我的天赋。我又以为,入了陆地内腹,只要做一头狼。但我发觉那显得并不够妥当,乃至终于,我成为一条蛇时,它甚至一碾就断,却教我与魑魅魍魉的深林密界中孤独且寂暗地生存。我深深藏好的七寸,渐渐学会在对的时机向同样的蛇类,亮出来,并同我的*牙。
一寸长,一寸短。
唐人的群体显然是另一种,班钦活佛在教我学会的道理。
我有些分不清我是松州当地人严辞镜,还是那个隐隐约约地遥远故乡的贡布。每一个夜晚我用长长的布条紧紧扼住我的喉咙,半个字都不会无意识地吐出来。我沉默,不出挑,被欺负时不会叫。只是每当月升,我都会用湿润露水浸透的草根裹泥,死死敷压上面庞。
我是鹰,我是战士……我是蛇,我什么都不是。
一头不能嚎的狼,一只不能飞的鹰。
心头忽然一痛,是麻木太久,直到捕捉到今夜最佳时机。
文件已经贴身藏好,我的眼其实才是最重要的情报。因此一丝失误也不能。手里染过的血太浓,贴着马身飞速回奔时,每一次踩踏,听见那溅起的泥潭,心底有个声音在重复……
啊!——啊!——
我终于回到了草原!贡布归来了!
无月极夜,马蹄狂踏,直至约定接应之处,尚且绷着紧弦,向草伏丛里,冷光利射——
“……把我的战斧,扔过来!”
临行前我将惯用的长斧交给兄弟,约定见面时,人在,斧在。
——斧不在,必生变。
[将*。才旦顿珠]
日,沉了。
低伏着,近于地面,渐渐闪烁在耳廓里的,是令人不喜的马蹄声。它跃平丘壑,践碎沼泽,越来越近,近得身边的儿郎已经想拔刀出鞘,将亮得可怖的锋刃亮起。
遂,以手握住那儿郎的刀柄,以最恰好的力量,让这把害人的刀子沉闷归鞘,悄无声息,藏锋敛锐,用以准备更好的伏击。
这是在唐国大营与大蕃大营之间必经之路的一条岔路,守在这里的我,所渴望听到的,是唐*打败后千百匹惊马乱踏的声音,而不是大论派出的勇士,矫健的马蹄声。
某种角度来说,这意味着大蕃胜了,才旦顿珠败了。
不过尚好,一个白天的时间,足够扫平这里所有障碍,挡我行马之路的,和挡我进爵之路的,都早已经被清除,或者说,降伏。
马蹄声已经一头扎进了包围圈里,银亮的刀锋依旧乖巧地收在将士们的鞘中;只是,*若悬钩的明月之下,我的眼睛,溢出了秾冶明耀的,狼一般的目光。
挥开要阻拦在身前的,那个早晨还被我抽了一马鞭的小子,独自一人,从草丛中立起。
其时夜风滚滚,萧寒淋森,那柄手柄经过千百次抚摩变得光滑玉润的斧头握在我苍劲有力的手中,同我的眼睛一起,幽光凛冽。
而我的眼中,映入了一个,穿着唐人服饰,说着大蕃语言,尽管已经知道他的身份,真正见面时的这一刻还是会觉得,难以置信的,年轻人。
左右的将士,已经在冽风的配合之下迅速调整着队形,用绝对的人数优势来确保,即便这个年轻人是龙,便擒龙,是虎,便伏虎!
而自己,站在离他很近,近到可以彼此一刀解决对方的位置,沉声发问。
“你的斧头?”
一贯沉着不惊的脸孔,不经意间带上几分嘲意。
“不愧是大论的人,生得倒真像唐国的华夏人,细皮嫩肉,比咱们大蕃的娘们儿还要美!”
这夜色苍茫,合围相对,又有几人彼此看得清楚?任凭如此,听了主将的这席话,大好儿郎之中,还是爆发了一阵极为压抑却依旧清晰可闻的笑声。
而自己,也在唇尾扬起不善的弧度。
[斥候/间谍。次仁贡布]
一朝回到杀野之苍,不再伪装。结束了,贡布。
而后,鼻腔嗅到了野兽的骚腥。是体味?是强兽燃*。
只要是草原,即便被狼群围盯住,我的斧头会让狼王叩伏,我的眼睛会让狼群畏退。现下闯入埋伏圈,全无张皇——“我看到的是唐古拉山的子民,同血的兄弟!你们的刀斧,要向唐人的头砍去!贡布的战马,你——拦不起!”
我找寻熟悉的同伴。而那挑衅者一身贵气戎甲,陌生的面容,无不提醒我,他的来路——
“布达拉宫,今夜的歌舞,还未歇吧!”
这一刹回归的,天性中渴望饮唳的冲动,无声无息地沿着汗透的脊梁,缓慢而沉着地将颤栗刺穿破骨,浸出的战意,扛起汹涌鼓鸣的大风——
“最后一次,不交战斧,挡我者,杀!”
能碾碎骨渣的牙齿,低咀着杀字。一双视夜如昼的锋隼,锁定在人额心眉间。
[将*。才旦顿珠]
稍稍,眯起眼。
罡风烈阳造就的古铜色面庞之上,因渐渐老去而坍颓的眼皮之下,一双瞳仁中,沉着冷静,与锐利精明,交缠不息,呼之欲出。
“年轻人,你又用什么来证明,你不是唐国的细作?”
缓缓,侧首,眼光所及,依旧可见珠穆朗玛风的雪盖,在锐月之下,吐着幽蓝的莹泽。
遥远的布达拉宫,依旧朝歌夜弦,只是,那不属于我。
遂,神色又沉了几分。
也就注意到了,对畔年轻人,那锁定在自己眉心的冷睐。
名作坚普的獒犬,会通主人的杀意,以让人措不及防的速度,无声无形扑了出来!可是它的主人却意外地捉住那铁制的缰绳,用粗壮的胳膊,生生扼住了这座带着毛发的小山的脚步。
“我的坚普啊,别急嘛。”
依旧是,宛如石岭碎裂开出一朵格桑花般,语气中难得的温柔。
伴着獒犬血红的眼,和呜呜如狼的悲鸣,我在杀人的月色下掂着手中的战斧,犹如掂着王者的权柄。
“才旦顿珠不杀为国尽力的勇士,可是,你要怎么证明,你是大蕃的勇士,而不是细作?”
[斥候/间谍。次仁贡布]
那不认善恶的畜生,没好好拘在金刚的座下。如今喷着粗气,在这寂静地,间隔几声狼嚎的草原上,盘踞一片海似的深渊。
目光沉沉,听辨着生灵的丝毫欲动,缓缓地,前倾了身,暗自,揪紧了缰绳。然而,却又猛地高昂起深颈,喝问,狂笑,语坠如冰。
“呵!勇士的忠诚,你也配质疑?”
身下的骏马,低低吐沫。我焦心,形势太过难料,是这般严峻。越过他,再过十几里,就是大论的营地。此刻,即将逾过格桑令下的时间。心急如焚的,不只我一人。我携带的情报,*师说过,足以牵连草原万人性命。
广阔的视线中,那一柄血融的战斧,呼唤着主人的到来。
“贻误*机,当——斩!”
随着一声爆喝的,是骤然突起的杀机,混着压抑太久的杀戮渴望,腮帮嚼浓了敌人的鲜血,这当即临马一溅——高马飞冲上前!
胸膛迎面挺起,靴点马身,在交锋的一瞬,猿臂就闪电般扑抓向他手中掂举的长斧柄,握紧的同时再狠狠就势一掼,削铁的斧刃吃足贯冷的风,坠扫轮向他的面门,嗡鸣地,就判决了敌人的结局:
“斩!”
[将*。才旦顿珠]
好俊的身手!
眼前的年轻人,纵然穿着低劣的唐人的衣衫,骨肉血脉之中爆发出的,却是只有在离太阳最近的地方的民族才配拥有的力量。
只可惜不属于我,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牙关紧紧叩合,直至那战马飞扑过来,才不情愿地确信,这个人,确实不会为我所用。
我的眼里曾有一团熊火,燎扰着整个草原;而现在,只剩下唐古拉山脉经年累月留下的重重皑雪皠冰,坚封如失去生命。
不再是挑衅,代之的,是数十年风霜打磨的,早已经刻入灵*中的,大将的本能!
左手骤然释开,巨大的獒犬立刻向敌人张开锋齿,犬嘴中鲜腥熏臭的味道迅速被飒飒夜风卷去,两耳衔着大天的呼啸;同时,身形稍侧,避开对方的锋芒,右手随着年轻人向前的掼力,狠握斧柄再送他一程。空闲的左手自侧翼伸出两根手指,对准的,却是年轻人俯冲下来逐渐靠近的,那狼一般让人讨厌的招子!
够狠啊,还真是,有些不舍。
取这一瞬间,声若*钟大吕,撞响在对方耳侧。
“本将*得便易行事之命,伏击在此静候唐国败*,小子,乱了大*布防、行刺大将?还是说,这是你主子的密令?”
周遭的儿郎已逐渐缩小了包围圈,成败似乎变得显而易见。而我却因念及这一把年纪,头发已经雪白如月光,仍苦于后继无人而亲自执这第一等险事的自己,感到前所未有的怅然。
渐渐老去的臂膀,经历这样的剧烈张弛,钝痛隐然。
手,却未曾松动分毫。
[斥候/间谍。次仁贡布]唐人的战马,平生未见过这样凶恶的藏獒,满眼浓郁的杀意,是天性上的高贵,教它震惧了!哀鸣一声长曳的凄厉,要刺破这极夜:可马它的胆子破了,便是最后这奋力地反抗,也缩进天性的镣铐里,被掐回了颈中,化作幽幽的呜咽……交锋时刻,电光石火,我脑中,却是蓦地一静。啊,我该谢它的懦弱!是了,它伤惫的膝腿这时一软,蹄子泥泞地拱低。我骑稳的势,便随之一顿:一并跌得低,坠向草原土地上去。瞧,便是这样巧。泛着银白惨光的斧刃,撕擦过我的掌心——我绝不会放手!热腾的黯淡的血,实实地裹住斧口。紧握,死死地紧握,臂膀一块块绷鼓起,肘关铁腕扼着它的喉,我用对待我的命一般,视它做我的荣归!爆裂开的紧袖散碎飞漫,沉重的斧终究教我卸下它的劲道,却没有再被我如臂使指地反挥回去:我跨立在马背上,马身这一刻,静得近乎凝住。而那两指——若我未顺势坠低,那两指,就能剁碎我这一双万千族人性命攸关的鹰眼!我亦静了。血大抵是,一滴滴沿着斧柄滚落入马的鬃毛。我的手臂沉默地下垂着,我的头挺视,却丝毫未动:离那一双手指,不过寸厘。但此间虽窒,我要他也明白:便是那一刹的过招,我的脊梁从未软低,而我的眼——我的眼,眨也未眨!“……原来,你是将*。”原来,这等的霸气,这等的残决,才是将*的力量。畜生的腥臭,不堪妥协地,方寸之间蠢蠢欲动。我却只长久地不动作,像怔住,又像枉然。“强大的力量,来自布达拉宫……”——却与大论,显然,从表面上便不相容。……雪山母亲,你让格桑从山上引领我们,指引我们征服草原,为何不将全部的力量,都赐予我们?难道我的天赋,并不是被祝福的,而只是你无心的一点,教格桑为我而激动,教我为格桑钦赏?缓缓地,我一顿,一顿地,步下马身,立于其畔。我有多悲茫,声音,就有多沧桑:我尚是雄鹰,却好似落在这个翱翔的时代后面了。是吗?“大论绝无此意。贡布鲁莽,误伤上将。请求将令允我,交付任务后,再受罪处。”此时的心底,尝是有一处深,涌着妹妹的欢笑声。又像撼动根的树,最后的漂向,是格桑。
[将*。才旦顿珠]孤月,长风。高大却经不得恐吓的唐马,屈服在高贵的獒犬的爪下;马的主人以鲜血淋漓的双手,还在竭力维夺着自己战士的象征。我的眉心高高皱成汉人的川字,目光亦如穿越了山川河流。那是多年之前,锋头争功,刃底求存,那时的才旦顿珠,心血,还是灼沸的。可是,后来啊……我笑了,笑着松开那斧柄。笑声有些沙哑,激荡在空阔无垠的草原,被草吞没,被风吹走,不见回声,就好像,根本没有笑过。忽然就觉得,寂静得可怕。执着的年轻人啊,你若是少一分坚持,我就可以将你收在我的帐下;可是你若真的少了那一分坚持,我又真的会想将你收入帐下吗?“坚普,住口!”正在索取着应得食物的獒犬不情愿地退了回去,口鼻间溢出幽怨的哀咽。我向年轻的勇士递出一只手,又不知为何。唯独知道的是,对峙时刻因全神贯注而浑然不觉的钝痛,在这一瞬间炸裂开来。“年轻人,你……是勇士。”自己的身形却是一滞,当然,也只是一滞而已,大概,没人会发现。没人会发现,但才旦顿珠已经老了。不自觉地,抽回手,转过身,以毫无防备的背脊面对着他。似乎,月不再暗,风不再鸣,周围不再有任何人。“来人,简单包扎一下,再送他一头牦牛代步去大营,*机不得片刻延误!”缓缓,仰望漫天眨眼的滚滚星潮。“不需要回来请罪,你做的没错。”别再回来了,别再被我见到啦,布达拉宫的台阶太多,稍错一步都是粉身碎骨。等你知道这些时,你也就不是你,而我,大概已经回归天地万物,化风随尘。
[斥候/间谍。次仁贡布]我听见他最后的命令,命令的内容让我不可抑制地浑身肌骨如爆豆的战栗开,精神竟缓复成久违的,来自灵*源头的舒展。而我的六感,尚在迟疑着,像那回声带着灌注古老岁月的悠叹,小锤敲击起松动的耳骨。下意识地,我猛地一回头——他留给我的,只有背影。巍然,又孤寂。英雄末路。这一瞬,难以抵挡地,排开四个大字,晃然又沉重跌碎于我视野之苍原。当战斗的热血褪去,当天性的杀戮没过,潮汐的海浪,混着雪山涌下的格桑花瓣,竟迷幻般绽放、融化、掩埋在我的脑中。“*师曾说,活着回来,才是真正的战士。才是英雄。”不对迎上来撕开手臂上浸血衣片、为我止血祛*的兵卒,致以半分的理睬。头颅顺着他仰望的方向,延至无垠的星河……“贡布回来了,就是真正的战士,不是你现在才承认的勇士,是战士。”战斗至最后的死亡,不以孤勇逞英雄。然而又很快转回目光,抬起腿迈向新牵来的牦牛,用少伤的另一只手抚过垂顺的皮毛:那种曾令我迷恋的香气,又沿着土脉与草息,来到我的鼻间。“族人很久没吃上肉啦,将*,你的藏獒英猛,但让战士们吃饱,睡好,他们将比那畜生,勇猛得多!”我这一刻,竟如归溪稚儿,咽下一口唾沫。随即,鹰隼的眼又细眯起来——“再见将*时,就该我得手了!”长喝一声,壮志野心尽显:这是一只从百丈崖地飞起的,真正的,雄鹰。
———吐蕃派出的斥候,终于携情报回归大营。结。————
阿彩的演绎万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