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搬到现在的家,已经9年了。那感觉,就像没多久。
上一个家,住了7年,那里的每一个装修材料,甚至“合叶”、“砂纸”、“射钉”,“大芯板”、“醇酸漆”,都是我亲自买的。
那时,我很年轻。
搬走时,我念念不舍,觉得7年好长,足够记住那个家的每个细节,闭着眼睛也能开车回到地下车库,并走回自己的单元。我坚信现在回到那里,我依然能办到。
搬到现在的家没多久,我最最最爱的女儿,就被发现有高度远视,我和老婆难过至极,我正在进行的工作,几乎无法继续。
勉强坚持着,我依然制作了《向阳花》、《大桥上》、《地心》、《上千个黎明》《存在》等等26首歌曲。记得有一首《改变》,编曲时,我几近疯癫,差点把MIDI键盘弹碎,落下的“腱鞘炎”,到现在都让我难受。
6年之后,当女儿的小伙伴们,都纷纷带上了近视镜,女儿居然摘掉了远视镜,视力几乎是同学里最好的一个。
我恍惚不已,觉得当初的自己,像个可爱的傻子。
每次开车,从北京快回到老家和离开老家,都会经过一个城郊小村的岔路口。
儿时,那里是个土坡。
暑假,爸爸领着我,一人骑一辆自行车,去一个大水库,半路上,在那个还没有修好公路的土坡上,吃杏唱歌。爸爸说,远处的山脉,像一个骆驼,就管他叫“骆驼山”。
对于那时的我,人生似乎只有开始,没有尽头,天高路远,却没有终点。
18年前的春天,我签约了一个音乐公司,在几位“大哥”的“忽悠”之下,懵懂地签了5年的合约,为其免费写歌、编曲。
灰暗的天空笼罩了我很多年。那时我想:5年啊!何时才能结束?
第3年头上,我正在拥挤不堪的公交车上,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说,他叫汪峰,要找人录吉他,问我是否愿意试一试。
那一回,我录制了《飞得更高》、《绽放》、《硬币》、《彼岸》、《十二月的泪》、《门开了》、《笑着哭》……等等一堆歌儿的吉他。
那一次,我还结识了一个人,是录音师,叫李*。
最近,又接到汪峰的电话。
编了2首特别好听的歌儿之余,想一想,离开汪峰现场演出乐队,也有5年多了。距离上次帮汪峰制作歌曲,也有一年多,快两年了。
时间真的很有趣。
11年前,我认识了个小女孩,名字叫许飞,爱弹吉他,爱写歌,我当了她在北展剧场演唱会的音乐总监。4年后,我帮他制作了个人同名专辑《许飞》。
十分例外,那张专辑里的歌,到现在,我都很爱听。《我们终究会牵手旅行》、《寻水的鱼》、《柿子树下》、《》、《我们会走遍所有浪漫的地方》、《关于你的好》、《自在的歌唱》……。惯例来讲,对于我自己制作的歌曲,完成之后几乎不会再去听,因为在别人听到之前,我至少已听过遍,不吐都难。
昨天,我和许飞又录了一大堆歌曲的小样,特别好听。小许创作再次爆发。
每次和每个老友相见,无论多么轻松而朴素的交谈,我都会心思游离,仿佛有另外一个我,在旁边凝望着这一切。“那个我”会告诉“这个我”:你会记得。
和老婆相识,快24年了。
来到北京,快22年了。
女儿,快12岁了。
我,快41岁了。
爸爸妈妈,也已经年过70。
时间,会给你错觉。
时间,会给你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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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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